南貓爺爺的瘋狂世界

 晚餐…在一個極度詭譎的氣氛當中結束，柯傲澤和冰子心在結束之後，就跑去搭晚班的飛機飛回上海老家了。

送走了這對狐狸夫妻後，洛伊、芸希和夜玄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悠閒自在的看電視，而仁則是在廚房整理散亂的廚具和洗一大堆的髒碗，沒辦法，今天正好輪到仁整理。

在客廳的電視，目前正在上演「CSI真相只有一個」。

眼睛直瞪著電視而腦袋也還在想別的事，一心二用的洛伊，他的內心正在抉擇到底要不要把一些事情告訴夜玄，畢竟夜玄也勉強算是當事人之一。

「好！」洛伊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決心，暗暗低喊了一聲，手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機關掉。決定了！

「喂！我要看！」夜玄不爽雙倍地看著洛伊。「現在正演到精彩的部分耶！」

「等一下再看啦！我要跟你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有什麼事情會比現在重要！你都不好奇兇手是誰嗎？」夜玄很理直氣壯的說。兇手就快出現了！竟然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給我關掉電視機！開什麼玩笑！

「…」洛伊停頓了一下。「說的也對！先看兇手是誰！」馬上又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

「呵！」芸希苦笑地望著夜玄和洛伊。呵！呵！洛伊也真是的…完全沒有一點威嚴氣勢可言，不過…

芸希回想起國小畢業時，那個她一直很想遺忘但卻永遠也忘不了的過去，洛伊把她帶離那個所謂〝家〞的痛苦過往。

〝如果芸希是我的未婚妻，那你們就沒話說了吧！〞

〝身為柯氏一族的當家，你們沒有違抗我的權利！〞

當時的洛伊在我的眼中看來，是那麼的具有男子氣概和威嚴，還有著如王者一般的霸氣，整個就是比其他人還厲害，可是呢…今天看起來，洛伊的男子氣概和威嚴全部都歸零了。

好不容易地，「CSI真相只有一個」終於播完了。

洛伊聽著片尾曲，內心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兇手…就是用這招呀！真是高招，高招！有夠高明的！實在太令人佩服……切！

內心原本在佩服兇手的洛伊，突然想起原本想的事，不自覺得在腦內自己吐槽了自己起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要趕緊問夜玄要不要跟我們回老家一趟？

「咳…」洛伊假裝輕咳一下，想藉此吸引夜玄的注意。

咦？沒聽到嗎？那我在咳一下。

「咳…」

又沒理我，再一次！

「咳！」這一聲，洛伊還特別加重了音量。

然而不管洛伊如何努力的實踐國父的革命精神，試了不知多少次的〝輕咳〞，夜玄仍然依然故我的看著電視，一點都沒有想要理睬洛伊的意思。

直到洛伊看清夜玄擺明就是不想甩他的樣子，一氣之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洛伊給他來個奪命連環十連咳。

「有什麼事就快講，小心咳出血來唷！」夜玄忍住笑意看著洛伊。有夠白癡的，不理他還狂咳嗽。

「好！我說！」臭小子呀你，原來是故意裝傻的…給我記住。「夜玄，你知道…煉咒師嗎？」

「知道。」夜玄肯定的說。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那可是傳說中的強者呀！

「那…煉咒師一族，知道嗎？」洛伊刺探性的問。

「知道。不過文獻上記載著，自古以來朝廷都懼怕他們一族那不可思議的力量，為了遠離殺身之禍，他們一族便隱居了起來，除了每五年一次各大雜術家所共同舉辦的〝盛會〞他們一族會參加之外，平時他們根本就不會隨便出現，至今他們的落腳處…也就是真正生活的地方，根本就沒人知道。」夜玄像是在背書似的流利地說著，但心中卻感到一絲的怪異感。怪了！洛伊怎麼會問起這個問題？

「哦！」洛伊驚訝了一下。夜玄他知道的不少嘛！「夜玄大哥！」洛伊諂媚的說，臉上還露出怪異的笑容。

「幹嘛！少噁了你，想說什麼就快點說。」

「如果我說…我就是煉咒師一族的族長…你會怎樣？我記得我之前就有跟你講過了耶！」洛伊擺起他的招牌笑容，等著準備看好戲！因為他很好奇夜玄的表情會變成什麼樣子。哈！哈！我已經等不及要看夜玄會擺出什麼嘴臉了。嘻！

「…」

「⋯」

「⋯」

「…」

「…」

「…」

客廳一片沉默，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彷彿時間都靜止了，在一旁的芸希緊張地看著面無表情到已經呈現呆滯狀態的夜玄和一副等著看好戲不知道心裡在暗爽什麼勁的洛伊。

兩者極大的差異，讓原本就很奇怪的空間變得又更加奇怪了。

安靜了很久，終於，夜玄發出聲音了。「洛伊…這個笑話不好笑…」夜玄搖搖頭說。「你很沒有說笑話的天份。」

「不信？」出乎於洛伊預估的表情，洛伊臉上掛著三條線，俊臉垮了下來。呿！什麼鬼話？說我是笑話！這是事實耶！

「憑你？怎麼可能嘛！」夜玄百般不信的搖頭。如果說他是煉咒師我還相信，但要說他是族長…不行！洛伊完全沒那種架勢，不可能！就算是也太過年輕了吧！他…他才十七歲吧！

「玄哥，就算哥的所作所為、言行舉止…等，這些雖然都會讓人看不出來，就連熟知實際情形的我們也常常會懷疑自己的眼睛，但事實上…哥的確是煉咒師一族的族長沒錯…」在廚房好不容易整理好所有東西的仁，半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終於收好了…有夠多的。

夜玄以一種極為非常狐疑的眼神看著洛伊。有可能嗎？「你們是聯合起來騙我的吧！」

洛伊感覺被打敗的苦笑著。「怎樣你就是都不信就對了嘛…芸希！你跟這個怎樣都不肯相信事實的怪人講吧！真是受不了！」

芸希點點頭說。「洛伊…他真的是貨真價實的族長，煉咒師一族的族長。」

「…」由於事情實在是發生的過於突然，夜玄震驚到思緒完全飄向遠方那個遠的要命的國度，沉默了不短的數十分鐘。

「喂！」洛伊在被嚇傻的夜玄面前揮一揮手，見夜玄任何反應都沒有，玩心一起，又在夜玄面前扮鬼臉…等，做一堆符合他這位『痴王』在做的事。「耶！都沒反應耶！是嚇傻啦！」好玩耶！

正當洛伊玩的正盡興的時候，毫無預警地，正面朝向他飛來一個飛拳，挨了一拳的洛伊一時失去重心，就往沙發倒了下去。

好…好痛！洛伊摀著被打的臉，吃痛的想著。這傢伙…這拳一定卯足全力！

兇手，夜玄〝灰熊〞沉重地大大嘆一口氣。「唉！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呀！什麼人都有，哈…哈…」邊說，揍人的那隻手還甩了甩，似乎是剛才的力道太大了，夜玄的手也微微的泛紅。

洛伊坐在沙發上，輕輕揉著自己被打的臉，不悅的說。「哼！在怎麼震驚也沒有必要奉送我一拳吧！我可是靠臉吃飯的耶！毀了怎麼辦…很多女人會傷心的耶！」

「我可以再送你一拳…我很樂意。」夜玄再度掄起拳頭，準備在揍一次。

「幹嘛這樣！當族長有必要讓你這麼驚訝嗎？又不是我願意的…還扁我…嗚…兇巴公！」洛伊假裝拭淚，還越說越可憐。

「你可以在欠扁一點…」夜玄咬牙的說，拳頭越握越緊。

「好啦！不玩了。」洛伊一反剛才的態度，整個身體做的直直的，挺起胸膛，大呼大吐了幾口氣後，以前所未有的正經表情看著夜玄。「該說正事了。」

「嗯。」從來沒有看過洛伊這麼一面的夜玄，似乎有一滴滴點的被愣住了。

在旁邊始終看著兩人胡鬧的芸希和仁也屏氣凝神，非常認真地看著洛伊。

「每五年，我們一族都會舉行一場祖先的祭典，每一次的祭司都是由當代的族長擔任，所以我、芸希和仁都會回去本家一趟，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芸希為什麼也要去？」夜玄不解的問。芸希跟洛伊他們一族又沒有關係，她去幹嘛？

「因為洛伊是我的未婚夫，身為未來的族長夫人，照理我也必須回去。」芸希很理所當然地告訴夜玄。

「未…未婚夫…可是…」夜玄一時間不可置信地看著芸希，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們上次不是才說你們沒什麼關係？」

「我只說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我們卻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就只是如此罷了！」洛伊不在乎地聳聳肩。你在激動個啥屁呀？

「到時候祭典會很熱鬧也很好玩喔！夜玄你也一起來吧！」芸希興奮的說。

「嗯…」是未婚夫妻呀…那就真的沒機會了，打從一開始，就都沒有任何機會了。夜玄悶悶的想著。

「夜玄？」芸希疑惑的說。怎麼了嗎？

「喔！」夜玄回神的說。「好…好呀！我跟你們一起去，什麼時候？」

「寒假時，你就不用回老家了！跟我們回去吧！」洛伊滿意的點點頭。果然，跟我預想的一樣！我真是太厲害了，早就猜到他會跟我們回去。

「那麼…就是幾個月後的事。」夜玄雙手環胸思考。要準備些…

「ㄟ！你什麼東西都不用帶，人一隻準備好就好了！你的衣服什麼的還有換洗用品我都會幫你準備好。」講完正事，鬆了一口氣的洛伊又再度將電視打開。

「不用幫我準備那些東西，不需要多花那筆的花費。」夜玄委婉的推辭。「這怎麼好意思…」

「玄哥！」不等夜玄的話說完，仁直接打斷他的話。「之所以會說要幫你準備日常生活的用品和衣服，是因為…怕太過現代的服飾會嚇到祖先們。」

「啥？」在一旁始終無語默默地坐著的芸希也和夜玄，甚至連洛伊都發出相同的問號。仁…我有聽錯嗎？你剛才事在講什麼？中文嗎？還是貓貓星球的外來貓語？三人內心同時想著。

「不是嗎？哥！虧你還是族長…原因難道不是怕嚇到祖先們嗎？」仁對芸希和夜玄的表情並不感到訝異，但洛伊那一臉茫然無知的表情卻真正嚇到了仁。哥不可能會不知道呀！

「呃…原本是這樣解釋沒錯啦！」洛伊搔搔頭，有點無奈的說。「但隨著這幾年科技的發達…那群老鬼們也開始在使用現代科技了。幾個月前…玉蟬才跟我說老鬼們又叫她買了幾台電腦來上網，更扯的是還要買Will，說什麼他們想跟上時代的進步。」還給我買最貴的…這群死人骨頭也真會挑，到底是向誰呀？

「哥…那真的是我們的祖先嗎？」聽洛伊無奈的說著，連仁都開始懷疑那些老鬼們到底是不是他們真正的祖先了。

「唉…」洛伊嘆口氣，眼神向仁透露出無力的樣子。「你也知道…魂魄還留在本家，而沒有跑去轉世投胎的那些老鬼們，基本上就是最愛玩的那群，比較正常的老早就跑去投胎轉世成人了，才不會留下來給我們添麻煩咧！」那些真識相。

「可惡…」仁咬牙的說。

不愧是洛伊的祖先…原來洛伊的個性會這樣也是有原因的。夜玄和芸希內心不約而同地想著。有其祖先必有其子弟…

「芸希你是第一次參加〝弔天祭〞吧！所以妳大概不知道是怎樣的內容。」洛伊邊看目前最熱門的卡通〝鋼×鍊〞邊說。

「上次有稍微聽玉蟬姐講過…好像是懷念祖先的祭典。」

「會稱為〝弔天〞是因為…」洛伊淡淡地瞄了夜玄一眼。「這個祭典違反了人鬼之間的法則，人鬼之間的法則…夜玄，你應該很清楚吧！」

「鬼不能輕易地現身在凡人的面前，否則會讓〝自然法則〞失衡，〝自然法則〞一旦失衡，會造成人和鬼的世界崩壞。」等一下…違反法則，難道！突然想到其中似乎有某種關聯性的夜玄，猛然領悟。該不會…

夜玄驚訝地看著洛伊。「難道…你是讓…」有可能嗎？根本就沒有聽過有這種事！

洛伊點點頭。「沒錯！我讓那些祖先的靈魂以他們留下的骨灰做為媒介，把他們全部都實體化！」洛伊自傲的說，連語氣都變得非常驕傲了起來，甚至鼻子也微微地翹起。「這種超級高超的技術可是只有煉咒師一族的族長才有本事施展的喲。怎樣…有沒有很佩服我的感覺！」洛伊沾沾自喜的說著，越說越不亦樂乎。

「你不怕…七爺、八爺、牛頭、馬面找上門來嗎？這可是違反了〝自然法則〞，你想會這麼好蒙騙過去嗎？」夜玄擔心的說。

「哥會在祭典的四周圍讓他的七個式神展開結界，阻隔外界的一切，所以不會被發現。」

「什麼？七…七個式神！你哪來那麼多的靈力？你去搶的喔！」夜玄因為震驚，連話也變得有點胡言亂語。

洛伊向夜玄投了一個〝你是白癡嗎？〞的表情。請問一下…靈力要怎麼搶？你先搶給我看！「本大爺我不想告訴你咧！」洛伊瞥了一眼牆上掛著的時鐘。「都幾點了…我想睡覺了。」洛伊打個大哈欠，從沙發起身走上樓梯回房。

「晚安。」芸希感覺也累了，向剩下還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道完晚安後也走上樓回房間了。

「仁！」趁著芸希走了以後，夜玄小聲地叫住了仁。

「什麼事？」原本想起身回房睡覺的仁又坐回沙發上。

「芸希和洛伊…是未婚夫妻的事有多久了？」臉上一副顯的毫不在意的夜玄，其實內心卻在意的不得了，決定偷偷地向仁打探消息。

「嗯…」仁皺眉偏頭說。「我想想…」仁邊算邊用手指頭數，一根、兩根、三根…

看仁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豎起，一隻手不夠還要再借用另一隻手，夜玄是越看心越鬱卒。天呀！他們之間的訂婚關係已經這麼久了！結婚是遲早的事…我還有什麼資格可以介入在他們之間？

仁反覆思考了正確的數字，隨即向夜玄說。「有五年了喔！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

「五…五年！」被這個數字稍稍有點嚇到得夜玄，他在內心反覆地想著。五年…他們這樣有五年了！

「是呀！從他們小學畢業之後，大哥就把芸希姐帶到本家宣布芸希姐為大哥的正室未婚妻了。」仁回想起五年前的事情，縱使他對那時的記憶已經沒那麼深。那時我記得…震驚了很多族人…當時很多的都反對這樁婚事。

「正式？還有非正式喔！」夜玄半開玩笑的說。

仁白了夜玄一眼。「玄哥！此正『室』非彼正『式』好嗎？」

「那到底是哪個字呀？」

「是正『室』、側室的『室』！也就是男人結婚娶的大房、二房啦！」仁解釋的說。怎麼這麼難解釋呀！玄哥的頭腦怎麼這麼差！

「喔！」好不容易了解的夜玄恍然大悟的回應，又馬上連貫剛才仁最先講的話。「咦！難道洛伊是可以取很多老婆喔？」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可是一夫一妻制，哪來的正、側室？

「當然可以呀！」仁回答得很理所當然，毫無疑問。「族長可以有一房三妾室…這是很正常不過的事呀！怎麼了？」歷代的族長都是一房三妾呀！

對仁來說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沒錯，但聽進夜玄的耳裡，就變成了不怎麼對的事，夜玄有些火大的說。「狗屁！一個男人有四個老婆像話嗎？為什麼芸希要嫁給那種人？」

「大哥並沒有綁著芸希姐。」對於夜玄火大的態度，仁大概了解什麼原因，但正是因為仁了解得更多，所以換仁的內心有小小的不爽。

「什麼？」夜玄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仁無奈地嘆口氣。「大哥是為了要救芸希姐脫離他們藍家，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只能用未婚妻這個頭銜來保護芸希姐，更何況…」仁說到這，看向夜玄。「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過大哥對哪個女人動過情…」仁拍拍夜玄的肩膀。

夜玄被拍的莫名其妙。「怎麼了？」

仁向夜玄微微一笑。「你儘管放心地去追芸希姐啦！不用顧慮大哥，說不定他反而會很開心地幫芸希姐準備幾千幾萬牛車的嫁妝，然後風風光光地把芸希姐嫁給你咧！」

「是喔！」咦？

夜玄突然驚訝地看向仁。仁怎麼會這樣跟我說？難道他知道我喜歡芸希！

仁以一副『我懂』的小大人樣，露出邪邪的笑容看著夜玄。「我早就看出來啦！夜玄哥，你很不會掩藏表情喔！跟大哥比起來你還太嫩了。」

「你這小鬼。」夜玄臉紅，有點惱羞地輕敲了一下仁的頭。「說什麼鬼話！」

「反正…」仁摸著被敲的頭。「大哥和芸希姐絕對不會擦出什麼愛的火花啦！他們之間不可能的，你就放心去追啦！如果是你的話…大哥說不定也會很放心。」

「真的假的…」被一個小鬼頭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夜玄無力的說。

「我會煎、煮、炒、炸…請問『假』要怎麼用？這我就不知道啦！還請賜教。」

夜玄瞪向仁，臉上掛著三條線，嘴角有點抽搐。「你百分之一千、一萬、一億…絕對是洛伊的弟弟！」

仁斜著眼瞄向夜玄，臉上透露著不屑。「玄哥！今天不是愚人節，請不要開玩笑好嗎？這個玩笑並不怎麼好笑。」

夜玄錯愕地看著仁。剛才你不是在不爽我罵你哥嗎？說你像你哥又馬上變臉…現在的小鬼腦袋裡到底都在裝些什麼？是正值反抗期嗎？真是搞不懂…